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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服务提供者知道网络用户利用其网络服务侵害他人民事权益中的“知道”，既包括“明知”，也包括“应知”

云南律师分析案情

　　知识产权案件裁判要旨系列

　　1.根据法律规定，网络服务提供者知道网络用户利用其网络服务侵害他人民事权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此处的“知道”，既包括“明知”，也包括“应知”。

　　2.在认定网络服务提供者是否构成应知时，一般应根据网络服务的性质、经营者的管理能力及管理措施、被诉信息构成侵权的明显程度、网络服务提供者是否主动对被诉信息进行了人工干预等因素进行综合判断。

　　3.关于赔偿金额，鉴于权利人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均难以确定，一审法院综合考虑点Y空间公司企业名称在特定市场领域的知名度、点Y空间公司与后A公司存在同业竞争关系、后A公司侵权主观故意明显、后A公司的企业规模及侵权持续时间、八FT公司实施帮助侵权的行为性质等因素酌情确定赔偿金额，并酌情支持维权合理开支，并无不当。

　　上海知识产权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1）沪73民终66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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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诉人上诉称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由被上诉人上海后A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后A公司）承担侵权责任，驳回被上诉人北京点Y空间展览展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点Y空间公司）一审中对上诉人深圳市八FT科技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八FT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事实和理由：1．上诉人对被上诉人后A公司并未提供有偿服务。后A公司系上诉人“八方资源网”的普通会员，并非需要收费的金钻会员。上诉人在会员注册时会赠送所有会员1，000个八方币，后A公司发布被诉侵权信息时消耗的八方币系该赠送的八方币，上诉人并未从被诉信息中获得任何经济利益。2．上诉人作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已尽到审慎的审查义务，不存在过错，不应与后A公司承担连带责任。上诉人作为平台运营方，仅提供信息发布的载体和内容的形式审查。“八方资源网”会员数量众多、涉及领域广，上诉人的专业知识与掌握的信息量有限。在上诉人已就后A公司的主体信息、营业范围、发布信息是否违反国家强制性规定等进行审查的情况下，不应苛求上诉人对涉案信息的实质内容进行审查。本案中，审核人员当时没注意到被诉信息中同时有后A公司和点Y空间公司的相应内容，且即便当时注意到该情况，也无法得知后A公司与点Y空间公司间是否存在合作关系或该信息是否为点Y空间公司委托后A公司发布，从而无法判断该信息是否侵权。上诉人在收到诉状后第一时间删除侵权信息，不存在实施帮助侵权的情形。3．一审判决的赔偿金额过高。点Y空间公司所拥有的“点Y空间”商标并非驰名商标，涉案侵权信息的浏览人数仅163人，可见后A公司的侵权行为影响微弱，点Y空间公司并不存在经济损失。

　　被上诉人点Y空间公司辩称1．网站是免费还是收费，不是只看信息发布人是否付费，还应看发布的广告与网站主营业务是否有密切联系。八FT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向会员提供广告代理业务，后A公司发布被诉信息要消耗八方币，虽然消耗的八方币系注册会员时赠送，但不影响对该业务系收费业务的认定。2．上诉人对涉案侵权信息未尽到审核义务。上诉人提供广告代理业务，有义务对广告发布人的资质及广告的真实性进行审核，上诉人在其网站中也承诺对于虚假信息有严格的甄别、审核机制，其提交的后台记录也反映出其对后A公司发布的被诉侵权信息进行了多次审核。被诉信息是明显的虚假信息，通过基础的审核就可发现，上诉人对此具备审核能力。若上诉人认为后A公司和点Y空间公司可能存在合作或授权等关系，理应询问后A公司或审核相应的委托材料等，但上诉人未进行任何审核，显然未尽到其所承诺的审核义务，存在过错，应与后A公司承担共同侵权责任。3．被诉信息中的“查看人数163人”并非浏览次数，而是信息发布人自行编辑的信息内容。点Y空间公司所属的展览展示行业的合同标的额和利润相对较高，一审判决的赔偿数额合理。综上，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维持一审判决。

　　一审诉讼请求1．后A公司、八FT公司立即停止擅自使用点Y空间公司企业名称的仿冒行为；2．后A公司、八FT公司于八FT公司运营所有的“八方资源网”（网址为www．b2b168．com）首页刊载声明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连续持续120日；3．后A公司、八FT公司赔偿点Y空间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开支合计人民币250，000元（以下币种相同）；4．后A公司、八FT公司负担点Y空间公司为维权支出的律师费40，000元及公证费2，500元。一审中，因涉案仿冒行为不再存续，点Y空间公司撤回第一项诉讼请求。

　　二审争议焦点1．八FT公司是否构成帮助侵权；2．若构成侵权，一审判决确定的民事责任是否适当。

　　二审判决理由关于八FT公司是否构成帮助侵权。本案中，一审法院认定后A公司在“八方资源网”发布被诉信息的行为构成擅自使用有一定影响的企业名称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本院予以认同，不再赘述。八FT公司作为“八方资源网”的经营者，为上述侵权信息提供发布平台，属网络服务提供者。根据法律规定，网络服务提供者知道网络用户利用其网络服务侵害他人民事权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与该网络用户承担连带责任。因此，八FT公司应否承担侵权连带责任，关键在于其是否知道后A公司在“八方资源网”发布的涉案信息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是否采取了必要的措施阻止被诉侵权信息的发布。对此，本院认为，此处的“知道”，既包括“明知”，也包括“应知”。在认定网络服务提供者是否构成应知时，一般应根据网络服务的性质、经营者的管理能力及管理措施、被诉信息构成侵权的明显程度、网络服务提供者是否主动对被诉信息进行了人工干预等因素进行综合判断。本案中，八FT公司经营的“八方资源网”为会员提供网络营销服务，会员在该网站发布信息需消耗一定数量的八方币，会员注册时获赠1，000个八方币，消耗完毕需充值购买。可见，八FT公司依靠此种经营模式盈利，其关于为后A公司发布涉案信息提供无偿服务的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基于该经营模式，八FT公司应对网站会员发布的信息尽到更高的注意义务。根据八FT公司在“八方资源网”上“自我建议”栏目的承诺，其安排专人对会员发布信息进行人工审核，提交的网站后台信息也显示被诉信息有审核通过的记录。后A公司发布的被诉内容系企业介绍信息，信息的标题为点Y空间公司的企业名称，介绍内容中同时有后A公司和点Y空间公司的信息。八FT公司经人工审核，却未对明显存在矛盾的上述信息作出任何处理，显然未尽到合理的注意义务。八FT公司称后A公司和点Y空间公司可能存在合作等关系，但仅系其臆测，也与事实不符，不影响对其责任的认定。综上，八FT公司主观上存在过错，应与后A公司承担共同侵权责任。关于一审判决确定的民事责任是否适当的问题。鉴于涉案不正当竞争行为足以导致相关公众产生混淆，一审法院据此判决八FT公司及后A公司消除影响并无不当。关于赔偿金额，鉴于权利人因被侵权所受到的实际损失、侵权人因侵权所获得的利益均难以确定，一审法院综合考虑点Y空间公司企业名称在特定市场领域的知名度、点Y空间公司与后A公司存在同业竞争关系、后A公司侵权主观故意明显、后A公司的企业规模及侵权持续时间、八FT公司实施帮助侵权的行为性质等因素酌情确定赔偿金额，并酌情支持维权合理开支，并无不当。八FT公司以“点Y空间”商标并非驰名商标、涉案侵权信息的浏览人数仅163人为由，认为一审判决的赔偿金额过高。本院认为，本案系因后A公司擅自使用点Y空间公司企业名称而引发的不正当竞争纠纷，并非商标侵权纠纷，一审法院确定赔偿金额时已充分考虑点Y空间公司企业名称的知名度等相关因素，故本院对八FT公司的上述相关意见不予采纳。综上，八FT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

　　二审法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

　　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